锡伯族十二月之歌
演唱者赵桂兰(锡伯族)
新羽:第一次听到这首锡伯族的歌谣,
也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锡伯老奶奶唱歌的表情有些拘谨,
旁边的老爷爷刚开始在认真地倾听,
到了歌曲的后面似乎也在享受其中。
我想得到确切的翻译,于是我想到了一位锡伯族阿么克,文笔特别好,我见过她写的藏头诗,顶针诗,那可是汉语的古诗啊,汉族人一般都写不来,她居然能信手拈来。这样的锡汉两通尤为难得,赶紧求助。
直到第二天,我才陆续收到一段一段的翻译,
一月,二月,三月。。。看得我直揪心,
直到我看到了第十个月,十一月,十二月
我才松了口气。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还以为讲的是一年的节气或者
比喻的人生老病死的一生有关系的故事
我习惯性的开启了“汉族人思维模式”------
这个歌小女孩听了会不会害怕生孩子了?
我静下心来慢慢思考----
我突然想到这两年网上见到的两个新闻:
第一个是内地某学校让上中学的孩子
把书包里装上沉重的石块,
挎在胸前跑步,走路,拿东西上楼等,
目的是让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
体验妈妈做孕妇的辛苦。
第二个是通过科学仪器,
让孩子的父亲体会孕妇生孩子时的腹痛感。
还有一个发生在我身边,
在我亲自参与的一次
“伊犁携盛玩家户外”组织的
亲子感恩活动中,
拓展教官让每个妈妈谈一下
怀孩子时最艰难的事。
三个实例的结果是,
孩子有了大腹孕妇活动艰难的体验后,都热情地抱住自己妈妈哭了,
孩子的父亲有了孕痛的体验后抱住自己的老婆直呼伟大。
孩子的母亲在教官的鼓励下
第一次讲述了十月怀胎中的艰辛,
母亲和孩子含泪相拥。
我们汉族人的教育:
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子,
不到亲身经历的时候根本不愿意去面对,
我们的母亲也很少会跟孩子提及经历的细节,
我们只说十月怀胎呱呱落地一语带过。
说起十月怀胎只有一个辛苦,
生孩子是过鬼门关。
虽然现代已科技发达
身边“恐婚恐生”的女同胞大有人在。
没有想到锡伯族会将这个过程
编成一个“十二月之歌”,
为什么是十二月呢?十二个月是整整一年,
孩子生下两个月后已经长得稳当又漂亮,
这才是一个生命孕育的完整过程。
汉族人是绝不会编出如此生动如教科书一样的歌谣的。
生活中甚至会忌讳或不好意思谈此话题。
实际又是怎样呢?我们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是一个待嫁的女孩,
她会因这首歌不再畏惧孕育生命,
因为这首歌告诉她,
即使经历艰辛,
但一定会走过艰险
幸福地迎来新的生命和幸福喜悦,
全家人会尽一切努力和她面对。
祈求神灵是我们现代人也会做的事。
整首歌满满都是对一切的感恩,
这首歌谣给了待嫁女孩信心和勇气。
如果是一个男子,
他通过歌谣会理解女人孕育生命的不易,
会更珍爱自己的妻子。
就算是个孩子,
听了这个歌谣也会知道了妈妈为孩子
做出的牺牲。
所以,这首歌谣正是唱出了一个民族
对生命的尊重,对母亲的敬意,
唱出了一个民族对繁衍后代,
对民族生生不息的勇气和信心。
都说锡伯族是个特别疼爱孩子的民族,
这在我接触的锡伯族朋友身上
我也能够体会的到。
但是锡伯族孩子一般都会
特别爱自己的妈妈,
因为从小特别疼爱
而不孝顺不尊重老人的年轻人很少,
至少我还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这和汉族人“棒打出孝子”的理论
似乎有点相悖。
我似乎在这首歌谣里找到了答案。
不同民族有自己的价值体系,
很难判定优劣对错。
可是这首歌谣为什么至今找不到汉语翻译呢?
连一些锡伯族的年轻人也不太懂它的意思了,
也许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落入了汉族思维模式,
也许是锡伯族人觉得自己知道就行了,
外族人知不知道没关系,
知道了也不一定理解吧。
我不知道我的思考是否正确,
就像中国人永远不会相信外国人能读懂唐诗
但是我觉得这首歌谣应该把它翻译出来,
至少我这个不懂锡伯语的汉族人
从这首歌谣上看到了不同民族的智慧。
对此我充满敬意。
令人欣喜的是:最近几年我们也在开始在做这方面的教育了,
而锡伯族的祖辈通过一个
“十二月之歌”就远远走在了我们前面。
弘扬西迁精神,传承锡伯民族文化,
展示平凡锡伯人不平凡的风采,
做老百姓自己的文化传媒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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